再談消夜

上次提到以普通話為母語的人有時嘲笑香港人將詞語的字序顛倒,但其實一些普通話的用法才是前後誤置,其中我舉了「消夜/夜消」的例子。原來容若所著《常誤詞語辨正》(2001)及黃仲鳴《不正則鳴》(2009) 都考究過這個問題,台灣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重編」的「修訂本」?真是奇怪的中文)亦收錄了「消夜」及「夜消」兩詞。綜合在下及各方查證,再於網上搜尋,可羅列出一些古代使用「消夜」一詞的例子:

【唐】方干《冬夜泊僧舍》:
江東寒近臘,野寺水天昏。
無酒能消夜,隨僧早閉門。
照牆燈焰細,着瓦雨聲繁。
漂泊仍千里,清吟欲斷魂。
此詩另有一相當接近的版本,就是【唐】任翻《冬暮野寺》:
江東寒近臘,野寺水天昏。
無酒可銷夜,隨僧早閉門。
照牆燈影短,着瓦雪聲繁。
飄泊仍千里,清吟欲斷魂。
任詩的「雪聲繁」,似沒方詩的「雨聲繁」合理,但寒冬之中又沒理由下雨。究竟那首才是原本,我不清楚。留意任詩雖寫「銷夜」,但仍非「夜宵」。

【宋】周邦彥關河令》:
秋陰時晴向暝。變一庭淒冷。
佇聽寒聲,雲深無雁影。更深人去寂靜。
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宋】薛沂叔(泳)《客中守歲.青玉案》:
一盤消夜江南果。喫果看書只清坐。罪過梅花料理我。
一年心事,半生牢落,盡向今宵過。
此身本是山中個。才出山來便希差。手種青松應是大。
縛茅深處,抱琴歸去,又是明年話。

【宋】吳自牧夢粱錄.卷六.除夜》:「是日內司意思局進呈精巧消夜果子合,合內簇諸般細果、時果、蜜煎、糖煎及市食。」

【宋】吳潛《永遇樂.再和
天上人間,這般光景,管無風雨。
繡戶珠簾,錦坊花巷,戲隊將嫫母。
月扇團圓,星毬燦爛。路遍市三街五。
昇平事,牙旗鐵馬,且還舊家藩府。
三陲見說,凱歌頻奏,漸次不煩鼙鼓。
雙鳳雲間,六鼇塵外,想見都人歡舞。
火城春近,金蓮地匝,消夜果邊曾語。
如今但,梅花紙帳,睡魔欠補。
(...... 原來「睡魔」也是古已有之!)

【宋】周密武林舊事.卷三.歲除》:「後苑修內司各進消夜果兒,以大合簇飣凡百餘種,如蜜煎珍果,下至花餳、萁豆,以至玉杯寶器、珠翠花朵、犀象博戲之具,銷金斗葉、諸色戲弄之物,無不備具,皆極小巧。」另《卷七.乾淳奉親》:「淳熙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南內遣御藥並後苑官管押進奉兩宮守歲合食、則劇、金銀錢、消夜歲軸果兒、錦歷、鍾馗、爆仗、羔兒法酒、春牛、花朵等。」

【元】孟漢卿《張孔目智勘魔合羅》(雜劇)第一折:「他有那乞巧的泥媳婦,消夜的悶葫蘆。」

【明】長谷真逸《農田餘話》:「今之葉子戲、消夜圖,相傳始於宋太祖,今後宮人習之以消夜」。

【明】蘭陵笑笑生《金瓶梅第四十四回題為「避馬房侍女偷金 下象棋佳人消夜」。

【清】孔尚任《甲午元旦》:
蕭疏白髮不盈顛,守歲圍爐竟廢眠。
剪燭催乾消夜酒,傾囊分遍買春錢。
聽燒爆竹童心在,看換桃符老興偏。
鼓角梅花添一部,五更歡笑拜新年。
【清】金農冬心先生集‧卷三‧己酉除夕》:
客歲更難挽,堂堂去寂然。
自添商陸火,誰送水衡錢。
叠鼓聲何逼,孤杯味可憐。
柈中消夜果,風物憶南天。
另外網上有云清末戊戌六君子之一,被梁啟超形容為「詩在韓、杜之間」的劉光第於《夜泛寶華寺下》有詩句曰:「酒美同消夜,魚香話退秋。嫩凉依客坐,好月看人游。 銅佛陂陀隱,金神沆瀣流。歸來有餘興,梆鼓轉街頭。」唯在下未能尋得原文驗證。

從遣詞用字,可見初時消夜解作消磨夜晚的意思,後引伸為除夕夜於守歲的漫漫長夜中享用的果子。現代消夜解晚間小吃,其來有自。由於據吳自牧及周密記載,官府亦用「消夜」一語,因此「消夜」顯然並非如一些內地人所想,是廣東方言。此外,有論者主張「宵夜」可視為與「消夜」互通,但上述薛泳《客中守歲.青玉案》中「消夜」與「今宵」並用,這雖不算是消、宵不通的證明,卻至少是對取「消」而捨「宵」的支持。

至於長谷真逸所指的消夜圖,究竟是平常用來消磨夜晚的博戲,還是守歲才玩,待考,不過周密的《武林舊事.卷三.歲晚節物》提到「小兒女終夕博戲不寐,謂之『守歲』」,可見古代除夕除了食餐懵之外,還會賭餐懵。

順帶一提,除了「消夜」是古雅用語之外,香港人所講的「做節」也是。詳見《武林舊事.卷三.冬至》,此處不贅。

內地人說的「夜宵」,應該是「夜消」的別寫。「夜宵」一詞並不見於古籍,而「夜消」暫時最早見於清代吳敬梓 (1701-1754) 的《儒林外史》第二十八回:「三人點起燈來,打點夜消。」此語亦零散地見於一些晚清文學作品,例如文康《兒女英雄傳》第九回:「不用買,我方才到廚房裡,見那裡煮的現成的肉,現成的飯,想來是那班和尚的夜消兒,咱們何不替他吃了,也算一場功德。」由於「夜消」一語出現得非常晚,出現頻率亦不高,它以前應屬方言,而現在則隨着所謂「規範漢語」普及而喧賓奪主。

後記:從網上搜集古代中文文獻的資料,要特別小心謹慎,皆因不少傳統中文(即所謂繁體字)的資料其實都是由簡轉繁,並不可靠。例如前述方干的《冬夜泊僧舍》,有些繁體網站把作者列作「方幹」,又有列為「方乾」;更甚者,有部份網站竟將一些古文中的「消夜」一詞自動「更正」為「宵夜」。我沒有時間找印刷版的原文求證,但此處已盡量用台灣官方網站佐證原文,避免錯誤。只是百密一疏,如有錯漏,還請讀者斧正。

參考網站:

  1. 全唐詩檢索系統
  2. 唐宋詞全文檢索系統
  3. 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

寶礦力水特廣告



早前當這個廣告的香港版(日語版在此;高清,好正)以疲勞轟炸式的密度播出時,相信最多人感到困擾的,是不明白廣告結尾的兩句日語究竟噏乜。上前期和某位日台混血兒吃晚飯,他說,那兩句原來不是日本話,而是英語:

Pocari Sweat, Keep You Best

早響丫嘛!子曰,lu 打 meet 雞?Wa 唔拔!

2009年8月22日星期六

裸の大陸

忘了那個哲學家講過,見識變得愈廣,愈覺得自己無知。近來愈來愈提不起勁寫網誌,皆因感覺有很多事情,就算要吹水,都不知從何說起。昨天看到一單舊聞,又是一例。話說去年底日本一所成人影片製作公司 Natural High 宣傳一個新項目,派出旗下女優到非洲肯雅 (Kenya) 與當地土著翻雲覆雨,而製作所宣布為了當地孤兒,會捐出一百萬日元給給肯雅有關的慈善機構云云,並且以後每賣出一隻 DVD,還會捐出 ¥1000,此種 charity porn 可算是 AV 行業的最新創意。


依照本地一些道德多元主義者的主張,既然你情我願,應該全無問題,不過是否真的如此,就見仁見智。西方博客多從權力關係、剝削及資訊不對稱等等角度口誅筆伐這個《裸の大陸》系列,不過比起義正詞嚴的批判,我覺得以下兩位網民的評語來得比較有趣:
  • this is two good things that don't mix well imo, it's like watching discovery channel about poor, and at the sametime a big orgy.
  • I don't really see how this is any worse than Bob Geldof and his Live aid crap. It's entertainment under the guise of charity. Involving sex doesn't make it any more repugnant to me.
香港 AV 產業的規模不大,港人關注和「性」相關的「商業」問題主要都是妓女及援交問題(還有新近的o靚模事件)。有些本地機構(如紫籐)為妓女爭取權益,我認為是值得稱許的,但是將賣淫說成與其他職業別無兩樣,似乎又有點脫離現實。我不知別人如何想,但假如香港出現「台灣水災.性工作者義務上牀賑災籌款大行動」,甚至組織以救濟全球孤獨男士為宗旨的「無國界妓女」,我想不少人都會受不了。你呢?

伸延閱讀:
Charity Porn Saves African Orphans; Sankaku Complex
Porn Producer with a Heart of Gold; Sociological Images
Exploiting People, Stereotypes Is Not Exactly Sexy; Jezebel

2009年8月20日星期四

維基令人好疲累

個多星期前,報章報道一名香港參與 CouchSurfing 的女遊客在英國遭男屋主強姦。一位稱為 Rkmlai 的用戶於 8 月 13 日從維基百科加入這宗不幸事故的資料,但不到三小時,就遭另一名稱為 Splette 的維基用戶刪除,理由是不能用一宗意外說明 CouchSurfing 制度的一般安全情形。鑒於案情嚴重,於是我將 Rkmlai 的文字重新改寫,講明不能以單一情形判斷一般會員的人身安全情況,誰料不到個半小時,Splette 竟然又刪去我的改寫,而所持的又是同一理由。我不想在此討論誰對誰錯(事實上這只不過是茶杯裏的風波),只想說維基百科這種「任何人都可以修改」的模式,真的令人好疲累。

且看這個版本可以生存多久。

大學奇譚之 CIA 大迫害

朋友傳來的照片,內容是放在本地某大學某處的某個「易拉架」。我在此處轉貼只是純粹八卦,沒甚麼微言大義。由於當事人可能患有被迫害妄想症,是病人,所以大家對拉額內容笑笑即可,切.勿.起.底

2009年8月19日星期三

究竟還有那個傻仔會相信一國兩制?

中聯辦助自由黨 聯繫商會尋捐款
【明報專訊】自由黨常委周永勤透露,中聯辦副主任黎桂康本月與自由黨共赴西藏旅遊期間,向自由黨授予多個「錦囊」,包括中聯辦會向外界表明支持自由黨,日後並會安排自由黨與不同商會聯繫,開拓網絡,讓該黨更能代表業界,有助該黨在功能組別選舉和尋求捐款。
如果說曹二寶發表的只是言論的話,這就是赤裸裸的行動了。中聯辦竟敢明目張膽替自由黨助選(今年雖不是選舉年,但籌款是選舉工程的重要後勤部份),而自由黨又竟然大吹大擂。以前還算寧被人知,莫被人見,大家總算還有點自制心,現在連虛應故事也不需要,香港的政治墮落到甚麼程度,這單新聞是很好的說明。

2009年8月17日星期一

breaking news (未經證實)

【路邊社消息】傳聞馬料水大學 O Camp 有約四十人確診感染人類豬流感。

(updated 21:00)
【路邊社消息】傳聞馬料水大學某系迎新營約有四十人出現發燒徵狀,其中五人已確診為感染人類豬流感。

2009年8月15日星期六

唯美的 Little Wheel

(用人家的電腦寫 blog,我真的面皮厚了)

幾乎毫無故事、沒有謎題,技術上也沒有鮮艷色彩,可供移動的空間亦只是二維,但 Little Wheel 卻營造出立體感覺,更有皮影戲的趣味。唯美、精緻的畫面,連死硬派的歷險遊戲迷都可以降服。

The suffocated 評級:A-

壞腦中

電腦 POST 唔到,連 BEEP 聲都無,估計不是火牛、底板就是機殼開關掣的問題(但已排除 CMOS 電池無電這個可能),不過暫時仍未能分辨,希望遲下可用舊機火牛測試,只是無留意硬件制式已久,早已忘掉舊火牛的電線插頭是否與近年面世的底板相容。

*****************
報章報道有個聲稱自己是教會義務顧問牧師的郭姓男子,承認於今年三月,以無聲電話騷擾一名女會友六十八次之多。法官基於他有悔意,輕判罰款八百元。

我對被告一無所知,但這宗案件令我想起法人與真人的分別。敝宅一向光顧和記頑求電訊,只是電話與窄頻分別用兩人名義登記,而和記每月亦例必致電敝宅的電話戶口登記人三四次,推銷電話加窄頻的優惠服務。這種電話騷擾持續了兩三年,相信累積有百次以上。儘管我次次回覆敝宅已是和記的忠實用戶,甚至試過投訴,和記的超級蠢電腦資料庫似乎仍沒有更新,其 sell 屎仍是冥頑不靈,令家中長者甚為困擾。上述「牧師」用無聲電話騷擾女會友是刑事罪行,為甚麼和記用「撚聲電話」(不是粗話,我的意思是近年 sell 屎和電視台那些稱為娛樂「記者」的朋友不知為何都很喜歡用非常作狀的聲線說話;自然地說不可以嗎?)騷擾卻不是?抑或它是刑事罪,但無人報案?

2009年8月12日星期三

第二次博客大戰

通寶日記發出親政府言論 — 黃世澤懷疑通寶是公務員,呼籲人肉搜索 — 通寶封博,沒解釋原因 — 思想花園停博,自稱因為言論自由不受保障 — 老麥認為黃世澤行使網絡暴力,宣言反對 — Sun Bin、鎚、paulymh C.M. 等等最少二十位博客為老麥助拳 — Alex 認為要有免於恐懼的自由林忌為黃世澤助拳,指公園仔也曾起人底已加入敵陣,現在卻扯他下水 ……

方潤網誌保持中立,但發生遭遇戰電鋸則呼籲各人將焦點放回「十元決志」行動。

目前戰線仍在擴大當中。

後話:連一向理性和觀察入微的《聞.見.思.錄》Alex 君都用「免於恐懼的自由」為題評論,我覺得實在嚴肅得搞笑。要學術一點的話,大概就要探討「在後殖民時期的一國兩制框架下實行政治問責制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公務員是否必須恪守公務員政治中立的原則,以及此原則在言論自由的大前提下是否可以摒棄」了,不過姑勿論修辭,我很想問,去年「熊貓女生」及「遊 K 河」的「吸毒魔女」遭網民踐踏的時候,珍惜言論自由的諸位博客有無出過半粒聲?又,如方潤所,陳巧文遭圍攻的時候,通寶或他的友人又是否在旁鼓掌?言論自由的確重要,但這次看來不過是借題發揮以大義為名的私鬥吧。

2009年8月6日星期四

酒井法子事件の出口轉內銷

酒井法子投湖自盡的消息,現已證實為訛傳,令廣大 fans 鬆一口氣。小博雖然時常「潤」《明報》,但它今日有篇分析寫得很好:
踢爆名人死訊謠言 新聞搜索網可查證
記者並非單純建議「找大報網站查證一下」那麼簡單,還附帶記者細心推理的過程:
以今次酒井法子「投湖自殺」為例,謠傳內容提到了北海道「摩周湖發現女性屍體,身分待確認」,部分版本更提到日本 NHK 有報道。即使屍體不屬酒井法子,理應總有日本傳媒提及,是以只要登上Google News網站,選擇日語版,鍵入漢字「摩周湖」搜尋,理論上應該總有一些「北海道屍體發現案」的消息但當記者周二晚作此嘗試時,卻全無發現;登入NHK 網站,也沒有此案的消息。摩周湖自殺之說,造假可能性自然高唱入雲了。
真感到佩服呢!換了是我,也許只懂 google "酒井法子 摩周湖 site:jp",這樣只會得到一大串已在熱傳的謠言,幫助不大,上文作者則不管酒井法子,先確認北海道有無發現屍體的消息,我想這就是記者與吹水家的分別了。

當然,《明報》自己也不是常常那麼專業,小博也報道過它曾經刊登未經求證的消息,不過一單還一單,今次我很欣賞《明報》記者的敏銳。

今次謠傳的源頭並不清楚,是日《明報》另一篇報道《警大搜尋酒井法子 最後手機信號來自山梨縣》只說:
酒井周二失蹤後,網上即流傳「疑似酒井的屍體在摩周湖被發現」的消息,縱使當地警方其後否認發現屍體,但人氣微型博客Twitter和日本博客網2ch已將這信息廣傳,並引述「北海道電台廣播」報道指在摩周湖發現疑似酒井的屍體。然而,日本根本沒有「北海道電台廣播」這個媒體,只有「北海道電視台」(HTB)和「北海道放送」(HBC),可見酒井投湖自殺實屬網民惡搞。
日本《J-CAST 新聞》則 (Google Translate) 謠言經《中國時報》報道後擴散,並經日本語的 Twitter 反饋回日本本土,不過我覺得這只是未經證實的猜想,而且報道亦沒有找出造謠者的身份。

8 月 4 日於摩周湖發現疑是酒井屍體的謠言傳出之後,儘管多份報章的新聞都只是說正在確認死者身份,但同日的中文維基百科仍一度將酒井法子的卒日寫成「2009 年 8 月 4 日」。於互聯網年代要判斷資訊是否真確,真箇要特別留神。

伸延閱讀:情報提供求める紙配られる 酒井さん不明;日本テレビ

2009年8月4日星期二

Myst 答客問

網友 Linos

「想請教版主是否知道
關於開發MYST系列中的Miller兄弟
開發1~4代中都還出現的
Robyn Miller(弟?)
為何突然消失了
是有甚麼因素嗎?」

Robyn Miller 是弟弟,比哥哥 Rand Miller 小七歲,他自從 Myst II: Riven (1998 年) 完成之後已離開 Cyan,沒有參與 Myst 系列的製作,直至最近 Myst 製作 iPhone 版,才回巢幫忙。幾年前發行的 Myst IV: Revelation 內的 Sirrus,其實是由另一人 (Brian Wrench) 飾演。

一篇刊於 SpokesmanReview.com 的訪問指 Robyn 當初離開是為了「追尋其他興趣」 (pursue other interests),英文維基百科亦採用了這種語焉不詳的說法。有篇刊於 Feed Magazine 的訪問倒是解釋得較深入:
FEED: Why did you decide to leave gaming for film?

MILLER: While working on Riven I got a little frustrated with the medium of game making. Story has always been my real interest and I had always wanted to infuse as much story as possible into an interactive environment. But the limitations of that sort of environment began to become a bit obvious during the Riven project. Creating a believable setting wasn't the issue; setting and environment is probably what is most powerfully portrayed through interactivity. But creating believable characters, orchestrating the drama, creating a provocative pacing... these elements seemed so impossibly far out of reach. It was a bit maddening and a bit discouraging. In an interactive game, the audience are the ones who are in control -- they define the story -- the artist just sort of sets the stage. I guess I just started to find this a bit dissatisfying.
這段表述非常有趣,也令人相當意外。一直以來,玩家都把 Myst 系列「側重謎題和環境,但故事薄弱」的特點看成它與傳統歷險遊戲的最大分別之處,有些純粹主義者更批評像 Myst 這種欠缺故事細節的遊戲根本不能算是歷險遊戲,可是以上的訪問卻顯示 Robyn 比這些批評者還要激進 ── 他不單重視故事,對用現時用遊戲說故事的方式感到不滿,更似乎認為藝術家不應該讓玩家奪去故事發展的主導權。所以,不必再想玩家如何與其他遊戲角色互動了,Robyn 可能連「遊戲」都想去掉,只說故事!

順帶一提,前述 SpokesmanReview.com 的訪問有個值得注意,但其他媒體很少提及的地方,就是 Rand Miller 提到 Myst 和 Riven 的製作費:"We created Myst on a shoestring budget of $\$$650,000. Riven cost more than $\$$10 million." 原來六十五萬美金是 shoestring budget …… 若是給以 Dark Fall 成名的 Johnathan Boakes 看到,不知他有何感想。

2009年8月3日星期一

十元決志

我也來響應:

雖然在今日這個以官商利益行頭的香港,勤儉不再是美德, 儲蓄更不可致富,但是正所謂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真係多多益善,少少唔拘,所以大家千祈唔好怕醜,見人地個個捐一舊你就唔敢捐十蚊。其實人人十蚊,人丁更旺,聲勢更壯!當然,若你想捐大額一些,幫當事人快點甩難,亦是無妨。

總之,雖然無「好打得」嘅鐵娘子表演鐵砂掌,又無特警成表演心口碎大石,更無林公公表演吞滾油,仍希望大家踴躍支持。記得捐去 10dollars4hk@gmail.com (七百萬條線),有 facebook account 的亦可留言。反擊的號角已經響起,不願做奴才的巿民,起來吧!

統計新疆

有關新疆的統計數據雖然不少,但以民族劃分的數字卻不多,原因可能是中共人手不足、它無意統計這方面的資料,又或者它有數據,只是太敏感而不公佈。今次摘錄《新疆統計年鑑》(中國統計出版社出版)之中 1998-2002 年分行業在崗職工的人數 (B5:F5) 、分行業少數民族單位從業人員人數 (G5:K5) 及分行業平均工資 (L5:P5) 。用這個表,大家也可以自行做一些 data visualization。今次我只列出統計數字,粗略的分析留待下次才做。


(link to spreadsheet)

註:
B5:F5 「分行業在崗職工的人數 」當中的「在崗」指 "fully employed" (以香港統計處的術語來說,似乎就是剔除了開工不足或無業的人員),而且它只包括「單位」的在崗職工數目(例如 2000 年有 255.75 萬人,見 D5),而非全新疆的職工數目 (2000 年有 693.85 萬人,見 D3) 或「單位」的全部員工數目(包括 fully employed 及 not fully employed,2000 年有 260.32 萬人)。

《年鑑》並沒有說清楚所謂「單位」的意思。從它另外幾處的統計數字及字裏行間看來,「單位」似乎只包括城鎮的國有單位、城鎮集體單位、股份合作單位、聯營單位、有限責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私營企業、港澳台商投資單位、外商投資單位,但不包括城鎮的「個體」單位(自僱人士)及鄉村內的鄉鎮企業、私營企業及「個體」。換句話說,「單位的在崗職工數目」指的似乎是城鎮中全時間受僱於他人的員工數目。這當然只反映局部的就業情況,但是巧婦難為無米炊,沒有辦法。

G5:K5 「分行業少數民族單位從業人員人數」包括了在崗與不在崗的職工數目,所以原則上它並不能和 B5:F5 直接比較,不過從新疆的單位職工人數 (B4:F4) 與新疆的單位在崗人數 (B5:F5) 差異不大這點來看,我們不妨假設少數民族亦有同樣情況。

L5:P5 是分行業的平均工資,大概是以年薪計。